顾木子

【文轩】燕尾蝶2

OOC-双A-黑道-竹马-救赎-He

孤勇保镖打手✖️病娇黑道少爷-勿上升

『寻找灿烂天地美梦。』

 

刘耀文加快了步伐，想趁着大雨降临之前回到那间至少能遮风挡雨的破房子。

 

走出人潮汹涌的闹市，刚刚呼吸了一口没有“人味儿”的空气缓解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就被一股力量扯进了旁边幽暗狭窄的长巷。

 

 

他扯回自己的领子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身材魁梧，肥头大耳，脖子上挂着一指粗的金项链，虽然他不识货也能看出来那是假黄金，后面还跟着一个一脑袋黄毛的小弟，两个人气势汹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搞笑，他嗤笑了一声。

 

 

“小杂种！笑什么呢！”黄毛率先开口。

“我不认识你们，有事吗？”

 

“在我们的地界偷东西居然说不认识我们大哥？”

 

 

刘耀文以为又是什么“打抱不平”的人，懒得理打算离开这，可刚转过身就被胖子狠狠拽了回来撞在砖墙上，震得胸腔里发疼。

 

 

“小子，今天我们就教教你道儿上的规矩！教教你怎么做人做事！”

胖子说完紧接着一脚踢在他肚子上，刘耀文本就瘦弱，再加上两天没吃饭，本就虚弱的身体根本经受不住这一脚，捂着肚子佝偻着身子跪在地上。

 

 

“这是长安街胖爷，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了，手脚不干净也挑准了地方，想在我们的地盘抢占一杯羹也得摸清自己有几斤几两！”黄毛在胖子后面狗仗人势地帮腔，像个跳梁小丑。

 

 

刘耀文的胃里绞痛，感觉所有的脏器都纠缠在一起系成结，疼得冒虚汗，青筋暴露的手臂微微颤抖，拄在地上支撑着上身的重量，嘴角却还挂着笑，微微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眼神里蒙着一层阴翳。

 

“傻逼。”

 

 

胖子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问黄毛：“他说什么？”

“大哥，他说你是傻逼！”

“我他妈用得着你重复！”

紧接着又是全力一脚踹在刘耀文的肩膀上，让他彻底失了力瘫倒在地上。

 

刘耀文剧烈地咳嗽，躺在冰冷的地上看着昏暗的天空有乌云在飘动遮住了太阳，雨快来了。

 

 

 

胖子像是不解气一脚又一脚胡乱地踢在他身上，刘耀文抱着头，没有力气反抗，咬着牙一声不吭，眼睛里是喷薄欲出的恨。

 

 

 

雨下了起来，不剧烈的绵绵细雨让人感觉更加窒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歇，还不如暴风骤雨来的痛快，地面上凹凸不平的地方很快积满了水，刘耀文躺在泥泞的水洼里带着一身伤，他想，如果他今天死在这，或许也不会有人知道吧，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如一叶浮萍，漂泊着没有归处，他疲惫地慢慢闭上眼睛，感受着拍打在脸上的雨水和身上刺骨的痛，对峙着绝望。

 

 

 

 

 

巷子远处的路口停着一台黑色的迈巴赫，安静的车里只有雨刷器摆动的声音，车里坐着一个面相矜贵的男孩，面无表情，嘴角自然上翘，似笑非笑，眼睛很亮却没有符合自己年纪的懵懂，坐在车里可后背依然挺得很直，打开车窗侧目看着雨巷深处发生的一切，眼神看不出有什么波澜。

 

 

副驾驶的男人微微颔首， “少爷，我们走吗？”

 

“等一下。”

 

 

他看着那个男孩倒在泥泞中，手攥着拳，从头到尾一声不吭，紧蹙着眉，黑色的眸子如同万丈寒冰，透着冷冽和坚毅，他看着那个男孩弓着瘦骨嶙峋的背蜷缩在地上，突然想到了自己八岁时候养的那只小狗。

 

 

巷子里另外两个男人似乎在讨论着什么，略显慌张，胖子被黄毛拉走，空无一人的角落里只剩下那个倒在地上的男孩，如同沧海一粟。

 

 

 

 

他打开车门走下车，副驾驶的男人恭恭敬敬地跟在他身后给他撑着伞，他走到那个伤痕累累的男孩面前，朝他伸出手，把男孩从泥潭中拖起，问他的名字，他说他叫刘耀文，13岁。

 

“你好，我叫宋亚轩。”

 

 

这是他们的初次见面，绵绵细雨中一个穿着雪白衬衫的男孩握着面前一身污浊男孩的手，并不嫌弃他满手的泥水，温热和冰冷的两只手覆在一起，交换温度。

 

 

 

“他们打你为什么不吭声也不反抗？你不怕疼吗？”

“不怕…我没有力气……”

 

“你的家人呢？”

“我没有家人。”男孩声音虚弱陈述着事实。

 

 

“那你跟我走吧，可能会很辛苦，但是你不会再被人像蚂蚁一样踩在脚下，我来当你的家人。”宋亚轩的眼神柔和起来，像带着笑。

 

 

刘耀文看着眼前这个叫宋亚轩的男孩，他看上去和自己年纪相仿，瓷白的脸上一双大眼睛，睫毛很长，长相可爱得像个洋娃娃，但是又给人一种清冷的距离感。

 

 

刘耀文没有地方可以去，他不怕死，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比死更艰难可怕的事，他想跟着眼前这个男孩，他觉得这一定是老天指派给他的救世主，把他从深渊的边缘拯救回来，他莫名却又无比相信这个男孩。

 

 

宋亚轩告诉他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递给他了一个破茧而出的机会，他拼命想抓住，就像抓住他朝自己伸出的手。

 

 

“我愿意。”

 

 

广阔的天地之间，两个尚且年幼的男孩似乎在缔结着有关一生的约定，不是公园里同龄孩子的过家家，而是有关生死的契约。

 

 

 

 

宋亚轩走在前面，刘耀文跟在他后面，保持了一米的距离。

“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过来。”宋亚轩站在原地等他走过来。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身后那个高大的穿着黑衣服的男人有点犹豫。

 

“你先去车上等我，把伞给我。”宋亚轩对那个黑衣服的男人说。

 

黑衣男人点了点头，双手把伞递到宋亚轩手上。

 

宋亚轩举着伞，看着站在雨里头发已经湿透，贴在脸上往下嘀嗒着水珠的刘耀文， “还不快过来。”

 

刘耀文小跑了两步走到宋亚轩伞下，两个一般高的男孩并肩走出闭塞的暗巷。

 

 

 

刘耀文看着一尘不染的车和自己满是污泥的裤子， “我衣服太脏了，会把你的车弄脏。”

宋亚轩朝他笑，“没关系，上车吧。”

 

 

 

刘耀文和宋亚轩坐在车的后排座位，车子缓慢地开向未知的方向，车里很安静，刘耀文只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宋亚轩坐得板正目视前方，他也不敢放松靠着车座，怕弄脏这台看起来就很名贵的车。

 

 

车子从远郊进了一个铁门，又开了一段路拐进一个院子，坐落着一幢中式的独栋别墅，古色古香又富丽堂皇如同宫殿，从进了铁门开始每一个路口都有人看守，看到他们的车会避让开，别墅里里外外也都站着人，和坐在副驾驶的男人一样的穿着打扮，一身黑衣，毕恭毕敬，刘耀文听见他们喊宋亚轩“少爷”。

 

 

刘耀文就紧跟在宋亚轩身后，陌生的环境让他自然地警惕起来，但是跟紧宋亚轩会让他觉得安心。

 

 

宋亚轩带他上了三楼的房间，吩咐人给他准备了干净的衣服。

 

“你去洗个澡吧，一会儿会有医生来给你看伤，如果哪不舒服就告诉他。”

 

 

 

医生给刘耀文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除了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碍，给他涂了药，跟宋亚轩汇报了一声就出去了。

 

 

宋亚轩看着换上干净衣服的刘耀文，顺眼了不少，他的眼睛很亮，即使躺在泥沼之中时也仍旧炯炯有神，就是看上去太瘦了，手臂的青色血管都透过薄薄的皮肤透出来。

 

 

宋亚轩私心作祟伸出手摸着他嘴角的红肿，微凉的手指温柔地覆上却又突然发力按在他嘴角的伤口上，刘耀文疼得倒抽了一口气。

 

宋亚轩收回手笑了笑， “怎么？还疼吗？”

 

刘耀文摇了摇头， “不疼，少爷。”

 

宋亚轩愣了愣，对于这个从刘耀文嘴里说出来的，从小到大一直跟着他的称呼，感觉熟悉又陌生。